[纖動-生態作為動詞]
展覽系列講座第二場
時間:2017年10月14日
地點:臺藝大教研大樓國際會議廳
地點:臺藝大教研大樓國際會議廳
[纖動-生態作為動詞]系列對談講座(二)
(全文版)
廖仁義助理教授:
「纖動」展覽的思想關懷並非完全只是德勒玆的,德勒玆所提供的是她面對這些問題的其一觀點,但更重要是她面對什麼問題,這是她個人問題還是透過展覽想給大加關心的問題,這次展覽藝術家作品中可看到,她關心的是人類的未來,這個未來也不是沒有昨天跟今天的明天,它是一個讓我們可以從昨天、今天走向明天的一種對於人類未來可能命運的一些想像。這些想像不會跟今天、昨天有關,是因為朝向未來的這些可能性,不論好壞原因,都在過去和今天我們已經發展的過程,已經成為事實、成為現況,而產生這樣的邏輯,會看到可能產生的未來。例如說過度的工業化,一旦提到未來可能或現在過度工業化,回頭看就知道人類工業化必經的過程到今天的展現。
其中涉及到許多社會學家曾討論過的問題,不管是馬克斯或韋伯,人類發明機器,人類運用理性,推動工業化,有可能人類因此擁有幸福,但機器與工業化後並非在人類掌控中,亦非是機械發展自己生命脫離我們的掌握,就是因為無生命,但因為群體產生過度機械化,過度工業化,超過了個人所能掌控。馬克斯最悲觀的講法是異化,人生在世要不斷實踐自我,所作的事包含勞動,應該使自我更為圓滿,但過度機械化,過度工業化之下,我們的自我愈是破裂,而成為自己的對立,壓迫自我。韋伯看法則是機械化,工業化乃至資本化,本來在基督教中有良善動機,要使世人榮耀上帝的精神,但人類發展出無法掌控的制度-官僚體制,這管理制度如鐵的勞籠,人類作繭自縛。這兩個學者觀點距今已一百多年,人類在這段時間又做了多少防範,第一人類自知卻無法得到滿意的自主性,不能捨棄機械所帶來的舒適便利,如以車代步,工業化機械化有著正負面的價值,但負面價值高過正面價值,使人類享受只是表面的,付出的代價更大。
我看「纖動」展覽,策展人用的詞是很有想法的,她的“Fibering”概念,將纖維名詞動詞化,其象徵寓意應是多層,可以純粹是一種結構,也可以指一種生命狀態,「纖」象徵著細微,機械化、業化都是大塊面的現象,之下有很多細微構造正在發生變化,思想上要用放大鏡才可見,不能只有宏觀還要微觀。「纖」(Fiber)與ing是個狀態,就如細胞分裂,正在分出我們平常的思維所無法看見的狀態,這些狀態隱藏在底層感受世界的能力,也改變世界給我們呈現的方式,就會改變我們跟世界發生關係的方式。
觀看她的策展,從策展理念與論述,覺得衍畇在過去這十年有著一些對社會的觀察,而這觀察並非僅以台灣作基礎,而是她在國際上策展,參與藝術活動過程中,看到國際藝術家普遍地正在關心這些議題而產生的反省態度,若沒有更大的世界觀而去做策展的人相比,衍畇思想的高度是高過很多人。當然我也擔心很多人看不懂,因為我們的大環境正在形塑一種藝術潮流、藝術氛圍,策展環境大部份在作這類的展示,使大部份的人在觀看作品時已經習慣看那些東西,像這麼細膩的展覽,可能會看不懂。如具有實踐性的觀念藝術與行為藝術,我並不反對這些藝術,社區營造很重要,這類實踐性創作是主流,涉及過去台灣近年社會脈動,自從太陽花學運的時代氛圍所關心的大型或微型正義課題,在社會、文化、藝術論述上聲音很大,民眾多半會關注這些議題,而可能沒有注意到像「纖動」展覽背後所碰觸到整個人類走到21世紀,到底之後如何走下去,這個嚴肅的問題。這並非不要關心本土要關心國際,關心國際與本土並不衝突對立,而是今天以國際環境所關心的生命哲學議題或道德哲學議題,它對於我們思考本土議題中的生命哲學與道德哲學會更有深度,更知道其深層構造。策展各種領域都有其重要性與意義,也是策展人的選擇,都要對策展內容下工夫,衍畇的策展理念與論述流露出不隨俗的觀點與觀察。
其次來談她策展論述與展出藝術家作品的關係,常有策展論述與展出作品無關,論述產出是為保護我所列出的展覽名單,名單可能都是親朋好友,這種策展論述沒有意義。一個專業策展人與其策展論述、藝術家是要有合理關係,一方面這策展論述是可以理解藝術家作品的一種角度,或是這藝術家有一種角度或層面是符合用這展覽的主題將它放入展覽中。在她所挑的藝術家無不符合「纖動」主題。但我會問她有否藝術家符合主題,但沒放入,有何原因?我曾有個展包含藝術家陳界仁,但因主辦單位所能支付作品技術費用與這件作品所需的技術費用不符,我必須權衡雙方都不得罪,尤其要保護藝術家,展覽所呈現的美學是要這樣的技術條件,無法達到寧缺勿濫,策展人與藝術家的關係如朋友可能是一輩子的。
第三以博物館或美術館作業在講展示規劃,展示規劃是個整體,會有幾個層次要談,其中有展示敘事,我要表達的哪些內容,這些內容又有何種表達的結構關係,或是語法上的關係。有些策展人未必要受過博物館訓練,因為經驗足夠,或是在策展時就有自己的判斷,或經驗的依據作為判斷,而使她不需要套用這些名詞,還是可作出這種展示敘事。之後會請教策展人「纖動」作品呈現是否有展示敘事的思維。而我看她分項中有生態創意、生態啓示錄、生態鏈、生態神話四項主題,可見其展示敘事,展示敘事影響到展示設計,一個完整的展示規劃內部,除展示理念、論述外,就是展示敘事與展示設計,在主辦單位空間條件下去進行,有的空間條件是足夠讓策展人按照自己想法作改變,也有不少的美術館或展示空間,基於空間、經費、設備等條件而使藝術家要儘可能配合其條件來作展覽,這無優劣問題,如學校的美術館沒有經費,展示牆與設備必須一直固定不易花錢去改變,策展人要能自在發展展示敘事,要完全符合自己想法是不容易的,一個這樣的場地示困難的,但並非批評這樣的場地,而是台藝大博物館以既有結構,還是能將展覽做好,我是表達稱讚的態度。今天若是國美館、北美館是大型的白盒子,且有足夠經費讓藝術家、策展人透過外包設計的廠商,將空間規劃到符合策展人在策展敘事所要的設計,若他們無法作出來就要被批評。這次讓我驚訝的是,盡管學校沒有很多經費讓策展人在空間上作處理,但如俄國藝術團體AES+F作品的空間狀態與它允許觀眾看作品距離的整個結構與空間效果,我認為是非常好的,或是黃贊倫的作品必須要有內跟外的空間處理,尤其是一個小房間又隔成兩個位置,這些呈現在學校規模的美術館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一點都不輸其他公立美術館所能做出的品質,相當難得。
策展人楊衍畇:
廖老師相當知道我的心意,從開始策展包括在波蘭或是北美館策的「末日感性」,以及在義大利、東歐其他國家文化機構策劃「危奇觀」或是台灣前衛影像影展,都是我在這幾年來深刻的體驗與觀察而來,也因我的留俄背景,後來又到東歐進行策展研究,觀察到前蘇聯幾及社會主義體制開放之後開始去體驗資本主義的環境,他們的落差與是否完全毫無抵抗的擁抱資本主義的此般處境,我都有很大的衝擊,基本上我住在台灣,但每到這些地方,在我的感官中很衝突、很衝擊,如廖老師所說我也是文明的受害者,真的無法拋開在高度工業化之下這些享受,但是我知道要節制,也看到周遭的朋友家人,對於媒體或是科技無法割捨,甚至不知道要割捨,每個人的思考與感受,以及心是否能在這種環境之下與萬物皆有靈的東西連結一起。
我認為所謂“Ecology”
並非只是環保議題,是與生命思維有關,如何去思考生命。再回到廖老師對我的評論,展覽有所謂前身,2016年在義大利阿索洛(Asolo)藝術影展策劃以生態為主題的影展,也是藝術影展的主題展,當時也囊括了紀錄片,有章「纖動」展中,拿掉紀錄片,因為它不是紀錄片或是生態主題的活動,我也不想作成那樣,但也考量到有章的空間是一個藝術空間,可讓觀眾進入到場所,所謂「限地製作」(site-specific)特質,再加些錄像的裝置,這些裝置一定會讓觀者有身在其中受到刺激的感受,包括黃贊倫、王鼎曄與俄國藝術家AES+F作品都屬於強調空間的感受。但還是有遺珠之憾,本來要請立陶宛藝術家的錄像裝置“Thirst”,其裝置景象是他到大西洋去作影像與聲音的採集,將空間佈置成像在大海面前去經歷海的波濤洶湧,有泥土礦石鋪在地面上,但需要很大的空間,在有章是不可能的,需要背投的空間,也有前述影像前面的海邊空間,整個三樓層面長度與寬度都不夠展出,真的受限於空間大小,假設是華山烏梅酒廠之類就相當適合。
關於展示敘事,我想要做到上述所列四項主題,但我不想要生態創意就受限於此區空間,這樣很像是在作文創展,有標題卻限制著觀者在認知上看此區,但有與其他區沒關連性,希望能打破空間上的限制。此外,有章的空間經費真的很局限,給我很大挑戰,意即要延用上次展覽已做好的空間,頂多拿掉隔板,大致上利用原有空間,僅有三樓俄羅斯AES+F展覽空間與我想像不同,以為當時投影寬幅會符合橫向大面積,但後來就調整作隔間,一如大家所見效果更好,AES+F作品本來就有視覺強度,所以在預設的尺寸面積中還是有寬廣的視野,他們有三頻、七頻的版本,當看威尼斯雙年展七頻影像時,真是相當震撼,甚至有設計環場360度圓形空間,涵蓋所設計的影像,會覺得影像力度相當大。我也非常感謝所邀請的藝術家像黃贊倫,他是非常有經驗在任何場合會去改變他的作品表現手法,在與他溝通空間過程當中,呈現可用兩種手法,所設想的是國美館空間佈置版本,他就以那浪板屋的尺寸去訂製,一運到展場就發現空間過小無法塞下去,因為天花板過低,他很本能地將浪板屋給裁低去符合尺寸,也可以說它更被局限於空間中,更強調囚禁感受,他還有投影在空間內的選擇,可是沒有地方投,所以他必須選擇在外面裝監視器,剛好可玩味這互動裝置,玩味觀眾在內以及在外觀者經過看到內部景象,是可以跳脫像現在身在一個當代文明的危機狀態,其實並不自知,但又可跳脫去看到此一景狀。
再說口袋名單,我從來沒有的,但有幾位藝術家一直都有很好的作品,我會想要邀他其他新作,當作我展覽思維的連結,有時他們是我的靈感,卻不是我絕對的靈感來源,來源很多,其實常常去國外看展,也有看相關主題的畫冊與網站,也在為藝術類雜誌撰寫相關文章,這方面的養分都持續著。
現場Q&A:
Q1:請問藝術展覽要把握藝術本體,又要依據策展論述,如何避免將論述變成作品的旁白?又能選擇到適合此展作品?這兩者間如何平衡?
A1(楊):
選擇作品時,作品已在很多國家與展覽呈現過,但每次與策展概念是不同,藝術家會提供策展人相關作品詮釋,我會保有這資料的一部份,但不會太疏離,甚至會將藝術家想法發展擴延,我還是讓它保有作品的主體性,但我的論述與文本是由它發展想法。
Q2:
在展覽會因場地、預算會有限制,依據妳多年策展經驗,是否有在既有空間或預算作最大讓步?一般策劃展覽是先有展覽主題,還是會收集一些藝術家作品之後才會有共同主題?
A2(楊):讓步是一定的,與預算有關,像我在東歐策的展幾乎毫無預算,幸好它是錄像為主的展覽,大部份藝術家期望跟你在未來合作時是有常規的預算,這次與有章合作就實踐了,但像巡迴展在東歐館舍是沒有常規的預算。另外提到作品與展覽是何時生出,是先有作品還是先有展覽主題,兩者都是可能的,但對我而言是無分的,可能在觀察作品時已在我心中,但當我真的有感,像滾雪球慢慢地成形,思緒更加清楚,此時作品選擇也就產生。作品數量未必很多,當我釐清思緒,提出重點綱要時,這些作品慢慢使展覽長出血肉。
Q3:
今日聽到兩位老師開場難得聽到後設展覽評論,會針對策展人策展思維去討論
,另外學到要以宏觀與微觀角度看事情,是我今天很大收穫。本人是戶外愛好者,對「纖動」展有莫名的吸引力,之前一直在社會化的體制內去看相關議題,可是長時間在戶外獨處,再回看生態環保之間關係特別有感,看「纖動」展有感卻蠻難消化,如俄羅斯「顛倒世界」特別有感,表達有種古典優美的基調,所傳達有種後現代的世界觀,又在我們的時空來表達,當初策展人在看到俄羅斯作品的想法與如何切到這個展覽的定位中?國內常將環保與生態連結在一起,透過藝術角度傳達可包容的層面蠻廣,會提升到人類生存的現在未來過去,不知這些前衛作品在台灣普遍接受度?
A3(楊):
俄羅斯「顛倒世界」風格強烈,會深受吸引,當下不見得有明確想法藝術家在說什麼,可是某些點是看得懂的,如窮人竟可接濟富人,警察與竊賊是施與受或性虐關係,將人際之間,或人與萬物間像是虐戀關係,這關係很容易被解構,不再是穩定狀態,身為人類的你會如何作?我們太習於既有邏輯思考,富人未必是富有的,在心靈層面是匱乏的,在迷人影像使觀者沈淪之後,可是某些東西是非常理的,刺激你去思考想像,將「顛倒世界」放在生態啓示錄這個分類,是一種以為不會發生但在預設的未來很難否定它的發生,理性告訴你不會發生,潛意識中又告訴你可能會發生,就像是一種預言,或許在形象上是很超現實,好像離我們很遠,但它是會發生的。
A3(廖):
「纖動」展是錄像裝置展,相對於視覺藝術類型作品的展覽,它的難度較高,這難度不僅在對策展人思想與技術面難度高,對觀看者難度也高,其他視覺藝術類型作品創作一樣要花很多時間,觀看者可以在有限時間大致可以掌握整體性,如雕塑或繪畫,專心花幾分鐘。但像「纖動」這15位藝術家作品總計長度約三小時,俄羅斯「顛倒世界」就要38分鐘
,其實少有觀眾將影片從頭至尾看完,有些作品三五分鐘看看就走,這樣就會忽略策展人的用心,要如何確定作品所有細節都符合她策展理念,策展上空間的處理。對觀眾來說,停留一分鐘就換作品,很少三個鐘頭看完,因此就不易掌握到全部,就會有難度。第三,對藝術家而言,就會蠻可惜,這些看似三五分鐘,藝術家花費更多倍時間去完成。像崔廣宇的,在街上帶著道具拍了多少次,再檢查再去剪接,觀賞作品方示、策展方式其實差別很大。
[Fibering-Eco As A Verb]
Exhibition Lecture Series~3rd Session
Time:October 14th, 2017
Venue: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Hall, Taiwan National University of Arts“Fibering- Eco As A Verb ”Exhibition Lecture Series 3
Dr.
Liao Jen-I (Associate Professor,Graduate
Institute of Museum Studies of Taipei National University of
theArts)x
Dr. Yunnia Yang(Curator)
Dr.
Liao's Talk Summary:
The
curatorial concerns of “Fibering-
Eco As A Verb” are not only related to Deleuze's philosophy, but
which also provides the curator to face to one viewpoint of these
issues. What she concerns about is mankind's future. This future
doesn't mean there is no yesterday and today's tomorrow. It can allow
us to go towards tomorrow from yesterday and today and give us some
imaginations about possible fate of mankind's future. For example, as
we look back on human civilization, we understand today's
over-industrialization is the necessary process. It refers to the
problems that the sociologists like Karl Marx or Max Weber discussed
about. Human beings invent machines and exert rationality to develop
industrialization,
so some may have happiness. However, machinery and
industrialization are neither under humankind's control , nor the
development of machinery itself is out of our control. It is just
because machinery has no life. The society tends to create
over-mechanization
and
over-industrialization beyond one's control.
As
I see the “Fibering” exhibition, the term the curator used is
meaningful. Her curatorial concept “Fibering” is to verbalize the
noun “fiber”. Its symbolic meanings are multi-layer. It can be
purely a structure, but also a status of life. “Fiber” symbolizes
subtlety. Mech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are obvious phenomena
of large surface, but beneath it there are many subtle structures
changing. In the way of thinking it can be seen through magnifying
glass, it can be both macroscopic and microscopic. “Fiber-ing” is
a status, like a cell division, dividing the invisible status which
we cannot see in an usual way of thinking. These statuses hide the
capability to perceive the world from the depth, and also change the
way that the world presents us and the way that we and world are
connected. To overview her curation from concept to discourse, I feel
that Yunnia has some observations on our society for the past ten
years. These observations are not only based on Taiwan, but also on
international art scenes. During the participation in art events, she
saw international artists are generally concerned about these issues
and show the attitude of self-reflections. In comparison with
curators without larger world visions, Yunnia's curation shows
inner-directed viewpoints and observations.
Secondly,
we'll discuss about the relations between the curatorial philosophy
and the artists' works. One professional curator and his curatorial
concepts, artists must have reasonable relations. The curatorial
philosophy gives a guideline to understand an artwork, otherwise the
artist shows a viewpoint to fit into the exhibition topic. Among the
artists' works that Yunnia selected , none of them doesn't fit into
the topic of “Fibering”. Thirdly, in museum practice we are
talking about the exhibition planning . Exhibition planning is
regarded as a whole.There are several layers, like exhibition
narratives, which contents I want to express, and what kind of
structural relations these contents can express or the relations of
exhibition grammar. The curator divides “Fibering” into four
sub-categories(“Eco Creativity”, “Eco Apocalypse”, “Eco-Human
Chain” and “Eco Mythology” ), from which we can see her
exhibition narratives. Exhibition narratives will affect exhibition
design. A complete exhibition planning includes exhibition concepts
and discourse, exhibition narratives and exhibition design. Under the
spatial conditionals of the museum organizer, it might be enough for
a curator to change according to his/her ideas. Some museums or art
spaces have very limited conditionals (space, budget, equipments,
etc.) to make artists to fit into these conditionals for exhibitions.
For instance, the university museum has no budget so that the
exhibition walls and equipment must be always fixed and spend no
money to change it. For the curator, it is uneasy to match her own
concept to develop exhibition narratives freely. Such a space is
difficult. Although the university has no much budget to allow the
curator to deal with space, the spatial condition of AES+F's “
Inverso Mundus” allows the audience to see the video projection
within a proper distance and its spatial effects, or Huang Zan- Lun's
“Evolution- David” must divide into interior and exterior space,
especially in a small room into two positions. These spatial
presentations can be done in such a level at an university museum. It
rarely happens and goes beyond the quality that other public museums
can do.
Curator
's Talk Summary:
I
feel Professor Liao understands my mind very well. From the beginning
of my curation, including “ Apocalyptic Sensibility“ in Wrocław
Media Art Biennale or Taipei Fine Art Museum, “Imagining Crisis”
in Italy and other Eastern Europe, or Taiwan Avant-Garde Video
Exhibitions, these curatorial concepts are from my own deep
experiences and observations for these years. Because of my
background of studying in Russia, and curatorial researches in
Eastern Europe, I observed after the ex-Soviet Union and Socialist
regime open up they start to experience capitalist environment.
Thinking about their living gap and embracement of capitalism without
any resistance gives me a big impact. Basically I live in Taiwan, but
I feel full of conflicts and impacts in my perceptions whenever
visiting this region. I am also a victim of civilization and unable
to give up these comforts under high industrialization, but I know
about moderation and observe how family and friends around us cannot
let go such technology-oriented life. Moreover, they don't know what
they should let go. I think so-called “ Ecology” is not only an
environmental issue, but also related to life thinking- how to think
about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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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Professor Liao's comments on my curation, “Fibering” has its
own predecessor. In 2016, I was invited by Asolo Art Film Festival to
curate the focal-theme filmic project on Ecology, including
documentaries. At Yo-Chang's “Fibering” Exhibition, I excluded
documentaries for it is not a event of documentaries or ecology,
which I don't intend to do so. I also consider that Yo-Chang is a art
space which makes audience to enter into the site, so-called
“site-specific” character, plus video installations that make
audience to feel space and embrace all kinds of perceptual
stimulations. The art works made by Huang Zan-Lun, Wang Ding-Yeh, and
AES+F emphasize on spatial perceptions. About exhibition narratives,
I want to do the four sub-categories but I don't want any category
just fixed to a certain area for this division is alike making a
cultural industry exhibition. With titles it might limit audience's
way of seeing the exhibition. I hope this exhibition design can break
through the spatial limi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