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鐵幕,擁抱世界:2013年威尼斯雙年展東歐觀察
文/楊衍畇
全球化的影響力逐漸因應經濟誘因、放下本位主義的國家觀點,政治地域性已然非絕對當代文化特點的成因,
跨域整合薈萃了新舊元素與多元文化。前蘇聯與東歐國家在蘇聯共黨集團解體後積極融入國際社會,政治外交、金融貿易、文化藝術上的相互交流與開放政策,使得這些過往被視為帶有集權神祕色彩的「鐵幕」國家,觀光旅遊上成為全球最熱門的景點之一,而在國際當代藝術上最具代表的威尼斯雙年展亦展露出此一區域當代藝術的關注議題與所實踐的美學特點。
解構權力 遊戲實驗
圖1: 位在體育館的立陶宛與塞普勒斯聯合國家館。(圖/立陶宛與塞普勒斯聯合國家館)
圖2: 立陶宛與塞普勒斯聯合國家館:舞者哈莎碧(Maria
Hassabi)流動位於體育館觀眾席台階的基里基庫(Phanos Kyriacou)裝置作品「11位主人、21位客人、9個鬼魂」(11 hosts,21 guest, 9 ghost;2013)之中,相映成另一種風景。(圖/立陶宛與塞普勒斯聯合國家館)
圖3: 立陶宛與塞普勒斯聯合國家館:在體育館走道上與迪吉亞佩特里斯(Gintaras Didziapetris)的光纖維雕塑「無題」(Untitled,2013)相遇。(圖/立陶宛與塞普勒斯聯合國家館)
神話引喻 待解讀的文化語境?
圖4: 莫斯科現代藝術館所舉辦的平行展「失語情境」(Lost in Translation)展出奧列格.庫立克(Oleg Kulik)的裝置作品「托爾斯泰與母雞」(Tolstoy and Hens)(攝影/楊衍畇)
莫斯科現代藝術館另一個平行展 「卡姬」(Katya)由冬宮美術館當代藝術部門主任奧捷可夫(Dmitry Ozerkov)擔任策展人,將美國實驗影像藝術家巴特.多薩(Bart Dorsa)拍攝一位俄羅斯女子卡姬身體變化的影像再現於全然黑暗的空間中,卡姬自三歲就隨母親進入東正教修道院,度過十年的清規生活,十三歲離開修道院,自此次文化就在她身體上烙印。昏黃的燈光照映在卡姬的臉部、肢體、手臂等處的影像異常詭異,除影像外,還以立體雕塑再現另一種身體的美感,光線、雕塑、空間與觀者的身體交互關聯下,彷彿沐浴於古希臘神殿的永恆美感中,影像尺度大小在空間中的安排更是富饒意趣,身體的幻影劇場為卡姬塑造出曖昧詭異、前衛另類、永恆古意的矛盾個體形象,當代個人神話就在這幽微細膩卻又大膽創新的策展手法中體現。
圖6: 莫斯科現代藝術館平行展 「卡姬」(Katya) 由冬宮美術館當代藝術部門主任奧捷可夫(Dmitry Ozerkov)策展(攝影/楊衍畇)
神話形式在蘇聯時期的社會寫實主義藝術中為主要表現手法,而反諷社會寫實主義的蘇聯普普(Sots Pop),亦採神話形式以幽默手法破除對權威的崇拜。本屆俄羅斯國家館的策展主題為「黛娜耶」 (Danae),莫斯科觀念主義藝術家札可洛夫(Vadim Zakharov)展現一貫浪漫特質,以宙斯變身成黃金雨回應人間美女黛娜耶誘惑的希臘神話為警世隱喻,展覽館分為上下兩層,女性觀眾始能到下層平面,由上層灑落的金幣不斷向下層墬落,女性觀眾必須撐著傘保護自身,這其中象徵隱喻不言而喻,藝術家巧妙安排展覽館空間結構與觀眾的參與行為,再現黛娜耶神話的當代意涵,札可洛夫強調此作並無任何的性別歧視,僅是忠於神話本身,卻不禁令人聯想多數男性在金錢世界中追逐權勢、身分地位,贏得女性的歡心,雖擁有許多外在的財富與名望,內在卻空洞匱乏,藝術家在展場的牆面留下給普世大眾座右銘寫道:「…該是告白我們的魯莽、慾望、自戀、挑釁、虛假、瘋狂、貪婪、譏諷、偷竊、投機、浪費、貪食、誘惑、 羨慕與愚笨。」
潛藏危機的新世界
像是硬幣兩面,任何改變皆可能為原有的國家社會帶來正面與負面的影響,全球化的發展可以溯及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對西方世界而言是能與殖民地在民生經濟上互通有無與更龐大的利益考量,但對殖民地卻是更大的風險與災難,暫且不論哥倫布對當地文化的巨幅改變,這其中的改變潛伏著人的意志無法掌控的-病毒,直至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當人類遭逢新病毒,總是人心惶惶,恐慌與不確定性蔓延在你我之間。馬其頓國家館以「沉默病變」(Silentio Pathologia)為主題,呈現藝術家海吉瓦希列娃(Elpida Hadzi-Vasileva)關注全球化時代因遷徙、旅遊與國際貿易潛藏著病毒流行的危機,包括蠶絲、貂皮、鼠皮等物件,皆成為藝術家裝置空間的物件元素,當觀眾進入作品便會震懾這些常見物件的隱憂。時間或許會讓人縫合戰爭的創傷,卻無法讓人今日全然免於生存的恐懼,匈牙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有許多未爆彈,這些未爆彈改變了預設的史實,卻也為未來的歷史增添了變數,匈牙利國家館主題「未爆彈」(fired but unexploded)除指涉這些實體隱藏在真實環境的未爆彈,更隱喻當代生活當中藏匿了許多仍未發生、未來卻隨時都可能引爆的危險,這種不確定性既反應在個人生命裏,亦瀰漫在整個國家社會的大環境中。
圖9: 馬其頓國家館「沉默病變」(Silentio Pathologia) 關注全球化時代因遷徙、旅遊與國際貿易潛藏著病毒流行的危機。(圖/ Elpida Hadzi-Vasileva)
圖10: 馬其頓國家館藝術家海吉瓦希列娃(Elpida Hadzi-Vasileva)關注全球化的病毒危機。(圖/ Elpida Hadzi-Vasileva)
拉脫維亞國家館以空間裝置回應了此般不確定性的感受,策展主題為「北北東」(North by Northeast),意指拉脫維亞在前蘇聯時期在地理上視為最西方的區域,獨立後融入歐盟共同體,卻又位在歐洲北北東的方位,相對位置由西方轉為東方,這些自蘇聯解體獨立的歐洲國家,多數有著抗拒被稱為「東歐」國家的情結,「東歐」會令人聯想到過去被蘇聯統治的歷史記憶,相較於西歐在物質文明上匱乏、經濟實力低落,這個地區的人民當初歡欣鼓舞地迎接新的自由民主,主體的身分認同卻也掀起波瀾。藝術家薩爾馬尼斯(Kriss Salmanis) 將一株大樹倒吊在展覽會場中央,來回擺盪著,令觀眾不安,卻有劇場式的奇觀特質,觀眾必須專注於大樹的擺盪,而展廳牆面陳列的是藝術家波德尼克斯(Kaspars Podnieks)聚焦拉脫維亞鄉下民眾的攝影,暗示著即便是全球化、歐洲整合的影響力,鄉間對大自然的依存關係依舊如昔,亦可以個人意志兼容並蓄過往的美好與新的改變。
圖11: 拉脫維亞國家館以空間裝置回應身處當代不確定性的感受。(圖/ 拉脫維亞國家館)
圖12: 中亞國家館策展主題「冬天」(Winter)隱喻此一區域的政治社會的困境,圖為Ikuru Kuwajima的攝影作品「亞斯塔納的冬日城市景致」(Astana’s
Winter Urbanscapes)。(圖/ 中亞國家館)
圖14: 波士尼亞藝術家米爾揚諾維奇(Mladen Miljanovic)「享樂花園」中的錄像作品「荒謬的甜蜜交響樂」(A Sweet Symphony of Absurdity) 。(圖/ Mladen Miljanovic)
日常生活中尋找不尋常性,自舊物件引發對過往的記憶與自由聯想,是超現實主義的
實踐哲學,塞爾維亞國家館「你我零距離」(Nothing between Us)展出佩瑞克(Vladimir Peric)的「童年博物館」(Museum of Childhood)與湯米克(Milos Tomic)的「音樂日記」(Musical Diaries)的兩位藝術家分別以收集童年玩具的舊物件與發現日常生活中的聲音,傳達出潛意識所內化的意象與感知來自於現實世界的一切可能性佩瑞克將二十年來於跳蚤市場與二手商店收集無數的米老鼠玩偶,低限而工整地黏貼於展場牆面,形成3D立體的壁紙,反映著全世界的小朋友與大朋友對迪士尼卡通的共通記憶與在某個時期對某種物件的依戀。湯米克以錄像記錄他對聲音非技術性的實驗探索,吹奏口琴與壁鐘的鐘響對話、惡作劇般按鄰家門鈴所發出的聲響與鄰居不滿的聲音、對各種物件打擊、吹奏或使之發出聲響,這些聲響實驗的片段拼貼出藝術家即興音樂的創意。東歐當代藝術的特質在於其藝術實踐仍保有蘇聯前衛藝術運動與超現實主義的思想與美學,藝術家試圖在強調秩序的體制與失序的真實人生之間的緊張關係中找到各種創意的可能性。
圖16: 塞爾維亞國家館開幕表演邀請義大利聲音藝術家吉巴爾第(Fracesco Il Bol Gibaldi) 創意演奏由腳踏車管組成的樂器,與展出藝術家湯米克(Milos Tomic)「音樂日記」(Musical Diaries)探索即興音樂的實驗精神相呼應。(攝影/楊衍畇)
前南斯拉夫國家被喻為「巴爾幹半島的火藥庫」,此地區的種族、宗教、語言、文化的複雜與多元使和平共處成為世界所期許的,科索沃在今年首度參加威尼斯雙年展,前南斯拉夫國家在本屆雙年展全員到齊(包括克羅埃西亞、斯洛維尼亞、塞爾維亞、蒙特內哥羅、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馬其頓與科索沃),具有歷史性的意義,為求共榮共存,文化的包容性是可以超越意識形態的差異與矛盾。2008年科索沃獨立,塞爾維亞嚴正表示不承認科索沃的國家實體,雙方幾乎毫不往來,然而近幾年經歐盟調停兩國的關係,自2011年起兩國關係逐漸正常化,為巴爾幹地區的和平展露曙光。科索沃國家館代表藝術家海里拉依(Petrit Halilaj)從自身流離遷徙的記憶出發,當科索沃戰爭於1998年爆發,年僅13歲的海里拉依與家人被安置在阿爾巴尼亞的難民營中,若非親身經歷是難以想像面對戰爭與難民營生活的困頓感受,海里拉依在展場建構了一個盤中錯節的空間裝置,由無數的樹枝、樹根所構成如巢穴般的庇護所,其底座大部分呈懸置狀態,令人感到不安與脆弱,似乎隨時就會垮下來,而觀眾可進入這庇護所空間感受藝術家最為私密的生命經驗,在此可從樹枝間的縫隙看見戶外的小鳥,顯露出藝術家樂觀看待未來。兼具雕塑與建築特質的「無題」(Untitled)表現內外空間感受的反差性,藉由藝術家個人經驗與記憶表述科索沃的存在狀態。
圖17: 科索沃國家館藝術家海里拉依(Petrit Halilaj)從自身流離遷徙的記憶出發,在展場建構一個庇護所的空間裝置。(圖/Petrit Halilaj)
圖18: 科索沃藝術家海里拉依(Petrit Halilaj)從庇護所往外看到未來與希望。(圖/Petrit Halilaj)
以行為藝術回顧雙年展
雙年展主題館「百科宮殿」策展人吉奧尼(Massimiliano
Gioni)以更寬闊的視野、更開放的態度看待當代藝術,本屆雙年展最佳藝術家金獅獎頒給主題館的英國藝術家提諾.塞加爾(Tino Sehgal),以人聲與行為模糊藝術的界線,為雙年展開拓另一種展出的可能性,觀眾可從任意時間加入注目,也可以隨機地抽離,建構出屬於自己的審美時空。出生於塞爾維亞的行為藝術教母瑪莉娜.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c), 早在1997年以「巴爾幹巴洛克」(Balkan Baroque)獲得威尼斯雙年展最佳藝術家金獅獎的肯定,近年來努力推廣與建構續存行為藝術的機構,使得行為藝術在當代藝術發展上不再是未定位的非主流藝術。行為藝術在本屆雙年展是贏家之一,羅馬尼亞國家館以行為藝術再現「非物質性的威尼斯雙年展回顧展」(An Immaterial Retrospective of the Venice Biennale),思索威尼斯雙年展賦予當代藝術作品偉大性與不朽性,這些作品往往是藉由有形物件而轉化的,由兩位藝術家琵瑞奇(Alexandra Pirici)與裴爾姆斯(Manuel Pelmus)操演幾位身體藝術工作者,以肢體展演過去曾在威尼斯雙年展展出的作品,包括1924年蘇聯館展出馬列維奇(Kazimir Malevich)的「黑圈圈」(Black Circle)、1976年德國館波依斯(Joseph Beuys)的「電車站.未來紀念碑」(Tram Stop. A Monument to the Future)、2003年丹麥館埃里亞森(Olafur Eliasson)的「反視狀態」(La situazione
antispettiva)、2007年俄羅斯館展出藝術團體‘AES+F’的「最後的叛亂」(The Last Riot)等作品。偌大空曠的白盒子,沒有實體的展覽作品,有的是藝術家與身體藝術工作者的勇氣、毅力與創意,當他們與觀眾同在現場,共時性地分享展演與凝視,共創當下的偉大性。
圖19: 克羅埃西亞國家館藝術家米亞托維奇(Kata Mijatovic)在網路建構「夢境檔案」(Dream
Archive),觀眾得進入展場中騰空於地面的鐵籠裝置中,內有筆電可上傳自己的夢境資料至藝術家建構的資料庫,藉此理解人類的存在與存在的本質。(圖/ Kata Mijatovic)
圖20: 喬治亞國家館的藝術團體Bouillon Group表演「宗教體操」(Religious Aerobics)反諷現代人不加以理解而盲目信仰。(攝影/楊衍畇)
圖21: 烏克蘭國家館「重讀紀念碑」(The Monument to a Monument)充滿懷舊意味,圖為里德尼(Mykola
Ridnyj)的雕塑作品。(圖/烏克蘭國家館)
圖22: 羅馬尼亞國家館以行為藝術再現「非物質性的威尼斯雙年展回顧展」(An Immaterial
Retrospective of the Venice Biennale),圖為再現2003年丹麥館埃里亞森(Olafur
Eliasson)的「反視狀態」(La situazione
antispettiva)。(圖/ 羅馬尼亞國家館)
圖23: 羅馬尼亞國家館再現2007年俄羅斯館的藝術團體‘AES+F’「最後的叛亂」(The Last
Riot) (圖/ 羅馬尼亞國家館)
圖24: 在羅馬尼亞文化與人文研究中心(Romanian Cultural Institute)的羅馬尼亞國家館第二展場,舉辦以獨立策展人米胡蕾(Anca Mihulet)策畫「嘗試回應待解讀的歷史」(Reflection Center for Suspended
Histories)主題展,對於羅馬尼亞文化與人文研究中心自1930年代於威尼斯成立以來所不熟悉卻又在當時很重要的事件與記憶。圖為行為藝術家米海緹亞紐(Olivia Mihaltianu)的「吸菸廳」(Smoking Room)擬仿深受人民愛戴的羅馬尼亞瑪莉皇后(Marie of Romania, 1875-1938)的生活情境。(攝影/ Stefan
Jammer)圖25: 羅馬尼亞「嘗試回應待解讀的歷史」主題展: 藝術家摩多凡(Sebastian Moldovan)限地製作「副作品. 排水系統裝置」( Side-works. Sanitary Installation)。(攝影/ Stefan Jammer)
放大感知官能
將藝術焦點從視覺移轉到其他感知探尋的關鍵在於杜象,他曾探索存在於
圖28: 蒙特內哥羅國家館「意象思考」(ImageThink)以藝術家佩裘維奇(Irena Lagator Pejovic)的詩意空間裝置引領觀眾開拓想像與感知交互作用的冥想空間。(圖/Irena Lagator Pejovic)
獨特觀點 強烈風格
全球化時代媒體訊息無遠弗屆,全世界各地人們的生活習性與思維模式顯現同質化的趨勢,各大國際當代藝術展覽的作品亦有相似的觀念主題與表現手法,儘管東歐藝術家意欲登上國際當代藝術的舞台,希望作品語意能被解讀與認同,綜觀本屆威尼斯雙年展東歐國家的當代藝術,仍保有與其在地對話的獨特觀點,其手法更突顯出自成一格的意象符碼。受「百科宮殿」主題館邀請的波蘭藝術家阿爾薩梅(Pawel Althamer)展出限地置作(site-specific)的「威尼斯人」群組雕塑,與父親的塑料工廠合作,他首先以塑膠形塑威尼斯當地人的面孔與手部,之後再與由帶狀塑膠所組成的軀體結合,寫實的面容與扭曲解體的軀幹呈強烈對比,彷彿進入到鬼魅般的幽靈城市。九十尊的「威尼斯人」包含古代與當代的威尼斯人的形象,藝術家以古希臘雕塑為概念基礎製作雕塑,他認為身體是通往靈性世界的關鍵,透過他的雕塑形體,似乎超越時空將過往今來的威尼斯人再現於此時此地,身處在威尼斯雙年展的觀眾也在當下感受到自身的靈性。馬可波羅在這艘時空船梭上領航著東西方的貿易,十三世紀開啟了威尼斯在絲路上的據點,亦為全球化進程中代表事件,本屆威尼斯主題館以「絲綢地圖」(Silk Map)邀請以編導式影像探討全球化議題的俄羅斯當代藝術團體 ‘AES+F’,所展出的三件作品,包括出自2010 年「特立馬喬的盛宴」(Feast of Trimalchio)三部曲中的「金船抵達」(Arrival of the Golden Boat)攝影作品、出自2011年「神聖寓言」(Allegoria Sacra)的「全景二號」(Panorama No.2) 攝影作品與出自2007年「最後的叛亂」的「構圖四號」(Composition No.4),三者皆出自動態的錄像裝置,每件作品都與古代文學、藝術史、宇宙觀有著深厚的關聯。「特立馬喬的盛宴」象徵媒體所塑造的天堂世界,美麗假象令生命更加空虛,「神聖寓言」與文藝復興威尼斯畫大師喬凡尼.貝里尼(Giovanni Bellini)同名作品對話,意謂在全球化的十字路口,思索人類文明的未來是走向光明或黑暗,而「最後的叛亂」隱憂下一代在虛擬的網路世界中自我摧毀。‘AES+F’的影像作品是一種對全球化警世的寓言,僅管觀眾不見得知道作品名稱的典故,對於畫面上的俊男美女人物所表態的身體語言,從大眾媒體的行銷邏輯早就置入在觀眾的潛意識中。
圖29: 「百科宮殿」主題館展出波蘭藝術家阿爾薩梅(Pawel Althamer)的「威尼斯人」群組雕塑。(攝影/楊衍畇)
圖30: 威尼斯主題館展出俄羅斯當代藝術團體 ‘AES+F’「特立馬喬的盛宴」(Feast of Trimalchio)三部曲中的「金船抵達」攝影作品、「最後的叛亂」(The Last Riot)中「構圖四號」雕塑。(圖/AE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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